荔枝冰

湿雪纷飞

【磊昊】爱神

由造型产生的奇怪希腊神话蜂窝煤脑洞……


牧羊人帕里斯三石x小爱神丘比特昊然


就是那个金苹果裁决最美女神,拐跑了海伦引发特洛伊战争的帕里斯,乱七八糟拉郎ooc,没有考据瞎瘠薄写的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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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落日余晖最后一缕光敛去时才等到了迟来的恋人,小爱神仍旧从窗户进来,轻巧地落在窗沿上。


“你今天没有吹笛子。”


日落的颜色被人的轮廓挡住,披戴着华丽饰物的少年坐在窗台上,晃着赤裸的双足。他走过去亲吻他的唇,从唇舌纠缠里尝到了葡萄酒的味道,果味的酸涩甜苦柔化后缓慢地发酵出香味:“你总会来的。”


少年从绵长的吻里回过神来,拨了拨垂落的绿色藤蔓:“以后就不来了。”


他保持着笑容,轻声问:“为什么呢?”


少年旋了个身跌进床被里,盯着金色的幔帐上的丝绦:“你知道的。”


他只能靠过去与他并肩躺在一起,深切地看着那张他无比熟悉的侧脸,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面孔:“你希望我知道什么?我以为你不希望我知道,所以我一直欺骗自己。”


“那么现在您希望我怎么做呢?我的爱人,我的神。”


“宴会上你已经做出了选择。”


少年转过头看他,眼中波澜迭起,似乎下一刻就会落下倾盆大雨般翻滚:“你选择了海伦,人间最美的女人。”


他拽住少年的手,用力地捏住突出的腕骨:“我选择了爱情。”


最令他悲哀和难过的是他的小爱神却并不懂爱情,恍如天方夜谭一样的笑话。他的少年用那副弓箭赐予了如此多痴缠纠葛的爱情,自己却不懂爱情为何。他在酒神祭上亲吻小爱神的唇,使少年错愕地陪他一起跌落在红葡萄酒池中,浑身染透红色的酒液。


养父反复告诫过他山的对面是不可僭越的神域,是凡人到不了的地方。那里的风景与俗世不同,是无人可以描述出的美丽。幼年他悄悄往山林深邃处张望,想从密林叠嶂后看到那片神域。


后来他也说不清为何将这些训诫统统抛在了脑后,就像他说不清命运女神的纺织轮车上到底搭了几层丝线。这些他清楚地见过知道过的事情,在河流奔涌面前显得单薄脆弱。命运之神告诉他这些都是不必要记得的事情,都是无用且徒增烦恼,神邸闭着眼仿佛洞悉了他心中所有的秘密,唇角上扬,只是他仍然心心念念想回忆起来。


伊始走失了一只小羊,刚出了羊圈没几天,听不懂他的笛声,放进山林就寻着鲜嫩的草叶去,直至日落时分也没回来。


他很喜欢那只乳羊,是他亲手从干草垛里抱出来的,与羊群中其他的羊不同,会在微凉的夜风星河下舔舐他的掌心。如此无聊重复的日子里,每一点意外之喜都格外珍贵。


再往前走就再无人迹,溪水越发湍急宽阔,甚至溅到麻布裤腿上。四下寂静,只有踩碎枯枝败叶的声响和遥远处不知名的鸟叫声。


淌过河水他有些惊奇地四下打量,天穹上烧红了的晚霞近在眼前,将草地上的白色花瓣都染成红色。树梢上挂着不合时节的水果,累累可爱。牧羊少年混忘了走过冗长昏暗山涧的紧张,反而雀跃起来,他进入了又一个无人踏入过的地方,在众口相传的故事中神秘莫测的地方。


找到乳羊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那位小爱神。还是少年模样,发间绑着金色的桂叶花环,披着雪白的长袍坐在花间。光影添附的余晖下那张侧颜格外美好,安静地躲在树荫下,被霞光晕了一层瑰色。那只小羊就趴在他身边,少年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小羊柔软细密的毛,听到声响侧过头看他,眼睛里像汪了整片爱琴海的湛蓝色一样温润。


他那时还不知道少年是谁,只盯着那对水波荡漾的眼睛出神,只知道这样的模样不是俗世中所有。


他们并未坦白过身份。


他没与他说过他背负着坠灭城池的预言,是被放逐抛弃的王子帕里斯,他也没告诉过他他就是传说里赐下爱情的小爱神丘比特。


帕里斯凭借少年金色的箭猜出了他的身份,可他觉得这无关紧要,他们仍然相遇了,不在乎以何种身份。


伊达山四季往复重叠,漫长又短暂。不知时间从溪谷深处流淌而来,也不知时间掠过枝头流向更遥远的地方。只能数着风物变化度日,金黄松针叶子铺满林子时山谷里流出泉水是最清甜的,些微凉意,上头沾落着几片金色。叶片上的垂露落在脸上像半滴晶莹的眼泪,划到唇边远比泪水要清澈。


小爱神不知道这些,众神的春夏秋冬都和人间不一样。冬日也会有落着金粉的蝶停留在神祇指尖,伴着竖琴声起舞翩跹,扑朔的翅膀碰在少年莹润的手背上。因此他迷恋人间的景色,黄昏时分拨开云彩看牧羊少年曵着长长的影子,吹响伊达山中的歌,唤回羊群。


牧羊的少年有比诸神还要精致的容貌,连命运女神都在纺织时提起过他的名字。


小爱神也知道他是谁,可他隐隐害怕着,又雀跃地走近他。


“你知道什么是爱情么?”


小爱神带帕里斯悄悄进入了狄俄尼索斯的酒神祭,宴会末尾他似乎问了个最最可笑的问题,去询问司掌爱恋的神祇知不知道什么是爱情。小爱神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,却被凡人少年耀眼的笑容蛊惑,犹疑地摇了摇头。他手中的箭带去神赐的爱情,无可遏制无法抵抗的情热,可他从未坠入爱河,只在云端观火,看被选中的凡人为之心神俱碎。


牧羊少年饮多了酒,掌心滚烫,握着他的手指吐息在耳畔一片酥麻:“我教你。”


他接受了那个带着酒气的吻,比伊达山夏日的风还要炽热,轰轰烈烈燎原一片。


帕里斯摘下了丘比特发间的金冠,旖旎地吻他光洁的额头,纤长的羽睫落下一块扇形:“你欺骗了我,诱惑了我,现在要让我去爱别人。”


小爱神从来受不住他如此的情态,强做姿态地回望他:“你也骗了我。”


神祇其实受不了夜里这样寒冷的温度,帕里斯抚了抚丘比特冻得发白的嘴唇。柔和的线条在灯光下很是温柔,他心想确如玫瑰花瓣一样柔软,在深夜徐徐绽放。小爱神又凑近向他讨要一个绵长的吻,沉迷这种挑弄暧昧的游戏,交换脉脉温情。


在亲吻之后,爱神眼眶湿润,已经回返宫廷的王子不再是伊达山中牧羊的少年。他青涩的眉眼长开,比原来更加迷人,身上披着华贵的衣袍,在烛火照不到的阴影处诱他缠绵。小爱神幡然醒悟这场披着假名字假身份的闹剧到了终场,他们无论曾经如何在无人的山林中间欢好厮磨,都是徒劳的。


往许愿水池中抛投银币除了那一串气泡和声音,什么也无法带来。


帕里斯拉着他的手摸到自己心口:“你会用你的金箭射向我么?让我疯狂地爱上一个未曾谋面的人?”


“我必须如此。”


“那你呢?你懂什么是爱情了么?”


帕里斯的手指修长,温柔地撩起他鬓边的卷发。


小爱神忍不住眼泪掉落,颤抖着送上身躯:“吻我。”


他们并非情意款款的,帕里斯褪下少年的衣物,竭力在雪白的躯体上留下更多的痕迹。神祇的面容一尘未染,一成不改,还是当年他在花间树荫下初见的美好少年。只有他变了,这使他无比痛恨自己是个凡人。


酒神祭亲吻那双唇的时候他已经渎神,将司掌爱情的神祇拉下神坛,面色羞赧地为他张开双腿承欢。就像俗世里无数俗套的男欢女爱一样,沉沦于情欲。他的少年温顺地伏低,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就像那只蜷缩在他怀里的乳羊。


“帕里斯……”


小爱神第一次叫了他的真名,修长的双腿在羽毛被上绷直,嘴唇打颤。他抱着那瘦削的腰,后知后觉地明了这真的是离别了,可他固执地不愿叫他的名字。


他是他的少年,他这些年来的绮丽梦境,他无法割离的爱人,而不是奥林匹斯中寂寞冷清高高在上的神。

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把金苹果给了阿芙洛狄忒么?”


“她是你的母亲,她引我在月光下的水面上漫步唱诵爱情的时候,我看到了你的影子。”


他抚摸着少年的脸颊,一字一句向他铺陈剖白。他并未看清海伦的模样,那只是个极遥远的身影,清风吹佛的刹那他只嗅到了美神发上与小爱神相似的花果香气,指尖触到纷飞的玫瑰花瓣宛如柔软的吻。


帕里斯选择了爱情。


小爱神蹭了蹭贴在脸颊上的手,闭上眼睛:“不是神赐的爱情无法受到祝福,命运都被写在了预言里,没有更改的办法。”


帕里斯眨了眨眼睛:“天父宙斯有那么多的凡人妻子。”


说完他自己笑起来,捧着爱神的下颌,郑重地说:“可他不爱她们,那你呢,你爱我么?”


“我爱你。”


这是直至奥林匹斯陷落他也无法忘记的瞬间,横贯了这时间的长度,凌驾在所有事物之上。小爱神永远地记得帕里斯宛然展开笑颜,眼中浩瀚星芒的光彩,他后来看过人间种种风景和神域里的盛大狂欢,都再无此刻的绚丽让他着迷。


王子问他:“预言说我会带来灾厄,我死亡的那日还能看到你么?”


“会的,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

小爱神将冥界的水用唇渡入小王子口中,同他道了晚安,亲吻恋人的额头面颊。他从未感觉手中的箭如此的重,拉开弓弦就令他疼痛难忍,浑身颤抖。


在湛蓝海面对面有那位坐在庭中的绝世美人,他将前往那里为他们送上这份狂热的爱恋,亲手拉开悲剧的序幕。


离开时小爱神的皮肤被窗棂上的玫瑰花刺刮破,血落在白玫瑰上,晕成欲滴的鲜红色。


第二日帕里斯迎着朝阳醒来,摘下了被阳光镀金的红色玫瑰,花瓣上掉落的露珠有股淡淡的花果甜香。他无法记起在哪里闻到过这香气,只是控制不住爱怜地亲吻这朵玫瑰,一如亲吻失散的情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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